逗她,
“宫小姐不是觉得在下是奸佞之人,与孟氏无异吗?”
没想到对面的女子忽然起身,肃然起敬,
“之前长诀对大人多有误会,还请大人见谅。”
苏愈拿起布擦着弓,笑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
却愈发显得他深不可测。
温柔握紧茶杯,
“关大人明明心系百姓,又为何与陈王乱党搅在一起,您明知陈王有心在长安开战,必定祸及百姓,大人这样做,难道不矛盾麽?”
苏愈擦弓的动作停了。
温柔见他不回答,便转而道,
“关大人,钱(钱)字何解?”
苏愈的指尖摩挲过弓,
“金字旁,利器之源,戋从二戈,大动干戈的戈。”
他似乎是想到了今晚,亦或是每年上元节,无数百姓为了区区几枚太平金钱,就能提利器相胁,甚至错手相杀,这种事不在少数。
他的语气幽长,似恨似讽,
“若要钱财,必定大动干戈。”
温柔见他回答了,紧跟着追问道,
“利字何解。”
关无忘知她大抵是要讽刺他图财无度,但也不戳穿,悠悠道,
“禾苗的禾,还有一把刀,若从自己的田地里以刀割禾,自然不算是利,拿着刀从别人的田地里割禾,那才是利。”
他关无忘,就是这样的小人。
他要借刀杀人,
陈王,孟氏,都是他的刀。
他要借这把刀,割取狗皇帝的朝堂,为关氏族人报仇雪恨。
温柔眼中竟有泪意,握紧了茶杯,
“大人满心要从别人手中得利,以这种方式动手却只能对百姓大动干戈,可是你偏偏心怀百姓。”
“大人难道不自相矛盾吗?”
心怀大义,又何苦以小人之名活在世上。
宫家以奸佞之名活在世上,是被迫的,是皇帝栽赃。
可他明明有机会选择。
苏愈终于明白了她究竟意有何指。
一双桃花眸凝重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质问她,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?”
温柔看向窗外,人声鼎沸,声音中有无尽沧桑,
“干戈必伤人,大人,收手吧。”
“陈王之流一心只想搅乱长安,祸延百姓,逼皇帝就范,我曾以为你也是那样心狠手辣的无情之辈,可是你既然这样看重百姓,为何又要跟随陈王,戕害民众?”
苏愈的吊儿郎当,漫不经心终于全部收起。
他纨绔小人的皮囊被撕破,锐利锋芒尽显。
苏愈的手在衣袖下握紧了贴身匕首,
“宫长诀,你一介女子,今日单枪匹马来对我说些话,就不怕我杀你吗?”
温柔伸手,握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,锋利的边缘隔着衣袖在她指尖磨过,
可她却依旧分毫不让,盯着他的眼睛,
”若你要杀我,现在就动手。”
两人视线针锋相对,
苏愈却迟迟没有动作。
温柔似乎是胸有成竹,掷地有声道,
“关无忘,你不敢。”
苏愈却忽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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