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不对劲——
竟、竟然没有一个人应她!
平素不算冷清的小楼,此刻竟寂寂的悄无声息,整个小院除了寥落的几声虫鸣之外,更是安静得令人发慌……
云锦正四处张望着,却没发现,那个她以为已经醉死过去的男人,就在此时,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狭长的凤目。
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女人的锁骨。
她显然还不知道,方才那一压一摔,使得她单薄的衣裙散乱开来,衣领微敞……
男人的头痛病又犯了!
云锦自然不会知道,为了这一刻,楚离渊煎熬了有多久。
他好像得了什么怪病,怎么都治不好。
只有见到这个女人,他才会安心一点。
然而这几日极力克制着没来见她,白日里还好,可一到夜晚,不是失眠便是瑃梦连连……
再加上偶尔想起这两年多,她与暗羽之间若有若无的“暧昧”,他这个正牌夫君便感觉被人占了先机,平白抢走了两年的时光。
由此胡思乱想一通,楚离渊整夜整夜失眠到天明。
如果,如果他能早点注意到这个女人,现在这一切便会不一样吧?
他花了三天时间,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一个故伎重施的办法——
上次在竹林里,是他欠考虑,逼得云锦自尽收场。
但是一想到初次醉酒,好像也没有很糟糕.......
于是,这个平素滴酒不沾的男人,明知饮酒伤人引发头风难忍,依旧往肚子里灌了醇厚老酒若干……
直到酒气熏天,醉得有七八分了,他才放任自己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。
好不容易制造了个绝佳的机会,他自然不会允许有人打扰。
那些婢女仆妇,今夜看来,是不大可能会出现了……
而云锦一直深居简出,除了比一般女子多些才情与胆略之外,向来与人无争,更没有某人的阴谋诡计和厚脸皮……
此刻倒在地上,心下虽有怀疑,却也没有多作他想。
只当这男人再次酒醉分不清东南西北,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“楚离渊?”她伸出小手拍了拍男人醉得一片酡红的俊脸,试着摇晃了一下他沉重的身躯,“醒醒呀!”
男人凤眸半眯,似醒非醒,目光低垂着,也不知道落在哪里。
他呼吸粗重,满身的酒气热热的喷洒出在她小脸上,熏得云锦也有些头晕。
纠缠了一会儿,发现他还是不清醒……
没人帮她,她唯有自己想办法了。
往四周看了看,不远处的一口水井落入视线。
她心念一动:对了,水!
若是手边有水的话,她肯定会冲他当头浇下去!但求这男人不要,动不动就折磨自己,也折腾别人。
又费了一番力气,云锦才勉强挣脱出来。
仰头见井边水桶里似乎还余有半桶清水,她踉踉跄跄站起身,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水井边。
转头,云锦惊恐的发现,楚离渊正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。
腥红的眼睛正灼热地盯着自己,胡子拉碴,真的像狂躁的野兽般。
云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拎起水桶就往男人身上泼。
原本以为他会躲开,毕竟他功夫很高。
熟料楚离渊不闪不避,任她半桶水过去,瞬间将楚他淋成了落汤鸡!
男人一头如雪的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,衣服也是湿了。
看得云锦一愣一愣的,脸儿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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