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着现场收尾,走廊过道都乱糟糟的。
小谢,先来一下。小漠拿着一堆行程表和节目单,年底跨年组合要上咱们本地卫视的,你额外有几个邀请,只能选一个,你定一下。
谢经年换完衣服没看见元远,正准备去找,说:明天再谈吧,我想想。
今晚我得回复,忙演出给忘了。小漠推着谢经年进了间休息室,演出费都差不多,就是距离有近有远,你定了我就排你的行程。
后台走廊持续嘈杂,方知谨裹着羽绒服找化妆间,他眼线花了,有点儿刺眼睛,拐个弯没什么人了,他随意打开一间,刚关上门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元远。
椅子摔在一边,元远蜷缩在一旁,手臂上的痂被抠掉了,流着血的伤口也被不停抠抓着。方知谨疾步过去,还没问出话就被元远拽了下裤脚。
锁门
他跑着锁了门,再回来时元远已经有点儿抽搐了,脱下羽绒服披到元远身上,然后蹲下把元远抱进了怀里,他声音发颤:你怎么了?你病了吗?
元远一阵恍惚,指甲陷进伤口中,用疼痛使自己清醒:我我撑不住了,给我药桌下滚着一个药瓶,方知谨刚伸手够到就被抢去,元远马上gān嚼了两粒。
方知谨抱着一身冷汗的元远,他想起旧安王府那晚,被下药,呕吐,神志不清,然后变得吃不下饭,逐渐消瘦,现在要自残达到自控。
他捡起药瓶,发现是安眠药。
小元,你染上了?方知谨喉咙像被掐着,他不知道是怎么问出来的,你一直硬抗着,犯瘾了就喝安眠药睡过去?
元远呼吸急促,浑身无力地倚在方知谨怀里,他似乎平静了一些,微弱地说:我扛一天就gān净一天,我得gāngān净净地和谢经年在一起。
方知谨眼前模糊一片,眼线使他觉得刺痛:那以后呢?总有一天你会扛不住的。
元远仍微微张着嘴唇,却昏沉得发不出声了。
他没打算有以后,从染上那东西,并上了瘾开始,他就没以后了。
可能被吞噬成魔鬼的人,也不可以有以后。
谢经年终于和经纪人确认好了行程,他从休息室出来,手上还拿着件棉服。走廊已经清净了,霍学川和边梅雪正靠着墙抽烟,欧拉已经吃上了汉堡。
那俩呢?谢经年过去接了根烟,一同点上,找小元半天了,穿那么薄还瞎跑。
霍学川说:卸妆呢吧,方儿那会儿也着急忙慌地找化妆室,娇气,坚持到家都受不了。
正说着,尽头拐角处有脚步声传来,方知谨背着睡着的元远,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。
霍学川和谢经年几乎是同时掐灭了烟。
三辆车同时开走,元远安静地躺在后座,胳膊已经被手帕缠住。谢经年握着方向盘,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。
霍学川的车跟在后面,方知谨抱臂窝在副驾上,他一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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