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乐道,“可是学校里的华人们也不欢迎我,因为我不会说中文。”
“他们真坏。”酒酒小声道。
对,他们真坏。
我在心里附和。
只可惜我不是一头真正的强壮的熊,不能保护酒酒。
我只是……一只玩偶熊。
有一天酒酒兴奋地跑回房间,跳上床抱着我:“大熊大熊,你不知道我妈妈今天有多酷!她闯进校长办公室警告了那群小兔崽子!没有人敢欺负我了,他们都羡慕我有一个酷炫的妈妈。”
我被他勒到窒息。
不过看在他这么高兴的份上,我就原谅他啦。
也稍微原谅了一点琳娜。
就一点点。
事实证明有些人不配被原谅。
“我要去中国了。我听的出来,她希望我去。”酒酒没有哭,他平静地看着我,没有失望,只有已经习以为常的漠然,“她想赶我走。”
琳娜这个坏女人!
我在心里骂了好多遍。
酒酒却只是温和地摸摸我的头:“没事,我就算要走,也肯定会带上你走的。”
他去机场前往中国那天,除了必备的行李,果然只带上了我。
也许在他心中,这个家除了我之外,都没什么可留恋的。
……也不对,还有伊桑。
伊桑这孩子哭着追了他好久,最后还得被琳娜拉开的。
酒酒说:“伊桑,再见。”
然后转身登机,头也不回。
酒酒在中国见到了他的亲生父亲。他很努力地练习中文、学习舞蹈,极快地适应新的环境。
他会和美国家人打视频电话,屏幕前笑得轻松,一关闭通话笑容就敛了下来。
他抱着我,低声说:“真烦。”
“又不喜欢我,说什么挂念我。”
后来五年,酒酒在专业院校学习舞蹈,宿舍小小的一张床,他还要把一米八的我带在身上。
我占据了大半个床铺,他只能挤在小小的角落里。少年已经有我肩膀这么高了。他喜欢睡在里侧抱着我,好像我替他挡住了外面的整个世界,他就会有安感一样。
酒酒的室友笑他:“浮白,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抱着玩偶睡啊?跟女孩子一样。”
“这只玩具熊看起来好旧啊。你不能换一只吗?”
酒酒说:“我不换,我就要抱着它睡。”
给我感动的一批。
十五岁的时候,我实在太残破了。玻璃眼珠都掉了一颗,身体开线,露出里面的棉花。
酒酒又给我换新棉花,用针给我缝补身体,还给我安上了一颗新的玻璃眼珠。
我就又开始苟延残喘,靠着一点点生机慢慢续命。
酒酒的父亲吸毒了。
那段时间,家里经常来讨债的人。
他们围着男人拳打脚踢,男人不护自己的头,反倒护自己的腿,口里喃喃:“不要打我的腿,我还要用来跳舞,不要打我的腿……”
那些人闻言,立刻就把酒酒父亲的腿废了。
酒酒回来看到的,就是这样一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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