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皇眼不见心不烦,把招子一闭就当自己早就歇菜。
剑斫刀砍,眼见着两个要化失命鸳鸯死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,叶曼殊却像是瞧见什么很好笑的事情,乐得比花还烂漫,不光如此,她带着好东西要分享给爱人的深情神色对装死的东皇说,“陛下,你怎么能睡了?”
贵妃以指横抹眼角,哀婉道,“姐姐要让妾身死无全尸,陛下您难道不救救妾身吗?”
幽幽的叹息尚在回旋,突然一道厉风横扫。
铮!
一剑平荡,劲气刺人,血液泼溅哗啦啦的声响中,贵妃两鬓边的发丝拂动。
祸害的打手们出场了。皇后怒不可遏,“杀掉他们!”
你看看。孤就说你们不行。幸亏孤沉得住气,哪怕有被逆子毒妇当场切八段的危险,孤也没想着动手保命,哪怕那女祸害怂恿示弱,孤也稳如泰山。这不,跳大神的完了就到好戏了!东皇私心里连连摇头。
本来寂静如死的寝殿关门闭户,跟沸滚的水一样闹腾,入耳全是吱呀哇呀的大叫,乒乒乓乓轰轰隆隆,不正眼看还以为是御膳房的厨子剁肉。
只不过御膳房的肉不会那么聒噪。
“保护皇后娘娘!”
“殿下小心!”
“给本殿杀了那妖妇!”
唉。死人都要被闹活。东皇不得已睁开眼,正对上叶曼殊好以整暇的眼神。
“陛下,您这就又醒了?”女人小意温柔地问。
“外面都是你的人?”东皇问。寝殿里皇后和皇子像耗子似的被关着逮,外面大门还紧闭着,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问题。
“君生,快三十年了。”叶曼殊没有回答他的明知故问,轻轻抚弄着腕上的镯子,“你是知道我的。如今我要向你索回从前救下的命,你怕不怕?”
那语气,真像诱哄天真无知的稚儿。
东皇笑,老夫老妻的熟稔。“孤还不知道你?好的总是要留在最后。”高枕无忧的淡定,完全没有我为鱼肉的自觉。
贵妃轻笑,娇俏妩媚。“君生可真是深得我心。”
宛如人生初见时的称呼和神态,任谁见了都以为他们伉俪情深。
混战中,血泼洒来脚边,叶曼殊面不改色地从东皇的榻上坐起。皇后和皇子被围在兵卫的中心,带进殿的人马不过数十,几番呼喝外间并无支援应答,仓惶惊恐之下,迟迟意识到,是陷阱。
国母怨毒地盯着贵妃,银牙咬碎。“去!给本宫杀掉她!”
穿着黑衣的高手不过十数人,鬼魅地穿梭在兵卫中,所到之处防不胜防。纵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眼前全是飞血残肉,也要头皮发麻。
国母令下,兵卫刚进又退,既畏又蠢蠢欲动。贵妃却闲庭信步笑盈盈而来。
“姐姐总是对我误会颇深。”叶曼殊抬腕轻抚鬓边,动作风雅迷人,“明明同是深宫寂寞,都是可怜的女人,为何总要和我过不去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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